徐正则一把抽出手,只觉得心口痛得不行,没想到连小女儿都向着安景云。
“妈妈除了是妈妈,你的妻子,主妇之外,还是她自己。她想做的事情,我们没有权力管。”安歌目光清澄,“她已经牺牲很多,你不能要求她继续牺牲。”
安景云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。
她一把捂住鼻嘴,生怕哭出声音,起身拉开大门奔了出去。徐蓁和徐蘅吓了跳,连忙追下去。
冯超悄无声息站到徐正则和安歌之间,他怕徐正则对安歌动手,有意无意隔开父女俩。
徐正则气道,“上班请假干私活也对?”社会变了,一切在向钱看,他觉得心寒,“我累死累活,在家里连句话都不能说?”
安歌把徐正则扶到椅子上坐下,“爸爸,你累是你自己找的,我们没有要求你为家庭牺牲。”
一听这话,徐正则差点又蹦起来,“不是为了你们,我用得着下了班还去维修电器!买房子的钱大头是谁出的?!”
“这个确实要谢谢爸爸。可是爸爸,干吗不从厂里出来?”
徐正则梗着脖子,“没了单位,医药费谁管?”
除了每个月工资,单位意味着各种各样的福利,医药费、儿女的教育费、老人去世的慰问金、夏季劳保冬季劳保、高温费取暖费……甚至洗澡,都可以从单位领到票,免费洗澡。这种什么都有组织安排的安全感,连儿女将来的工作都能解决的便利,使这个年代的人怎么也舍不得离开单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