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刻间安景云已经想到不少人选,插队那里老书记的儿子,跟她要好的妇女主任,一起回城的知青伙伴,车间早退的女工们,还有二贵和夏芳。谁不想过好日子,如今八仙过海,各找各的门路,眼前现放着靠力气吃饭的生财之道,干吗不走?一时间她心里“呯呯”乱跳。
卫采云拿了纸、笔和计算器,凝神一边写一边算。安景云凑上去看,厂区需要定期做绿化维护的几大块:大门旗杆下、厂房两侧、办公楼前、宿舍区、食堂区,还有一半空地。她是老成本核算的,默算了一下,空地虽然面积大,但最好打理,只消喷药水,剩下的算不上什么,叫上二十来个妇女,每个季度花上十多天能搞定。辛苦十多天,挣两个月的工资,值!
“我们是关系户,会不会妨碍你?”安景云顾虑道。
“我本来就是关系户。”卫采云哈哈笑道。
说得也是。
卫采云又教安景云怎么写计划书,等忙完两人才想起-孩子!
两个多月的宝宝被忘得一干二净。
出去一看,小王静悄悄在翻一本烹饪书,老太太的房门关着。原来小王见她俩在忙,调奶粉喂饱小毛头,然后阿太带着去睡了。
“阿姐,我炖了红枣银耳,吃一碗再回去。”
唉,人比人,气煞人。
自家坐月子的时候,徐正则洗尿布是有的,但也真没眼力,往往她刚睡着又被他推醒,大惊小怪无非孩子哭了或者拉了。
安景云慢腾腾往回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