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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现在有谁会看得那么远?说到现代化,也就是楼上、楼上,电灯电话。

所以不能怪安景云错失良机。九十年代,插队地方的村书记叫她去买地,一亩地一万元。那时花3500元买城镇户口的人排队排到转角,安景云又怎么想得到后来的事,婉拒了这份好意。谁知只过了十年,并入城区后每平方住宅涨到一万多,紧接着又是拆迁,地多的人家拿到一两个亿拆迁款,从此躺吃。

司机看看码表,估算着说,“再有半个小时就到了。”

方辉失望地说,“还要那么久啊……”好像已经开了很久,竟然还要再开半小时。

小孩子就是性急,什么都恨不得快快快,司机和李勇又笑了起来。

李勇租的房子,是书记介绍的,他小侄子家的。平房,一百多平方,但算上屋前屋后的水泥场,有三百多平方的地方。

书记的小侄子已经不在-有回开船去外地,不小心掉进河里,头碰到水泥船,没抢救过来。留下一个三岁多的儿子,妻子没改嫁,但一个人带孩子毕竟累,因此大部分时间住在娘家,分到的田也归了公婆和大伯。

有了房子的租金,孤儿寡母也能过得好些。也有人说过那块宅基地风水不好,但李勇没当回事,还是决定租下来,这让书记松了口气。

他对李勇说,“小安是好人,你也是。”

侄媳妇的娘家在城郊,出事后安景云帮她在城里找了份工作,有固定的收入,才能安心住在娘家,不然难免被哥嫂嫌弃。

李勇呵呵一笑。在商言商,他主要看中这房子的地理位置,前面河,可以行船,装货卸货都方便。屋破了点,但最近的邻居也有几百米的距离,红眼病轻易找不到理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