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数学,只要问三只苹果加两只是几只。凡是搭配吃的, 徐蘅简直福至心灵, 答得特别快。
幸好这时候物质贫乏,而徐蘅正处于长身体食欲旺盛的年纪, 胃像永远填不满。
再过二十年就不是这样了, 整只鸡徐蘅只吃鸡翅;再过三十年, 对鸡和肉她都没兴趣,最爱河虾和大闸蟹。
时代会变啊,这时候买块豆腐要凭券,买条带鱼得凌晨四五点去排队, 杀只鸡等过年。贫困限制了想象力, 现在的人哪知道以后大超市满坑满谷的食物, 更不知道可以天天顿顿下馆子, 甚至足不出户就有东西送上门。
安歌用了两个十五分钟跟徐蘅复习功课。
而徐蓁,目不转睛仍在看小说,如痴如醉。
安歌懂,她也曾有过沉迷文字的年纪。
重点高中的图书馆有大量课外书,第一次读罗曼罗兰的书,描述约翰克利斯朵夫青春岁月的大段文字激情扬溢,他的天才、他遭遇到的不公,仿佛字字敲在她的心上。
人生的意义在哪里?
也许只有时间能够证明:“这世界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,就是在认清生活真相之后依然热爱生活。而热爱生活本身,也可能就是意义。”
然后……成绩掉得自己都没脸瞧,堪堪进了一所省内的三流院校。
安歌拿走书,“半小时过了。”
“不要你管,我才是姐姐!”徐蓁一把夺回书。
毕竟心虚,她怕安歌嚷嚷招来安景云,连声恐吓,“这个家是我的,再惹我……我赶你出去。”
“先做作业。”安歌坚持道。
徐蓁灵机一动,“我做完了。”
……放学后你就没打开过书包。
“做作业。”
讨厌鬼。徐蓁没精打采收起书,把当天的作业摆到桌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