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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景云被带着拖出十几米, 手肘和膝盖擦成血糊糊。

可有什么办法。只能捡起东西重新扎结实,重新出发。

别看自行车只有两个轮子, 就这么一点、一点把东西驼了过去。

新房是局里出钱建的, 前后两排三层高灰白色建筑。论资排辈, 退休的老局长先选,挑了底楼带院子的,方便出行。

他家已经入住, 围墙上种满一圈仙人掌。

徐重从省城轮训回来, 第一件事上门取经, 拜访老局长。

爷爷拎着一框桔子去别人家,安歌看在眼里也真是醉了……总得买点烟酒当上门礼。老爷子们没一个不是老烟枪,送烟肯定行得通。

再看到爷爷掏出身上的香烟敬别人,安歌的脸更扭成苦瓜。

别人招待泥水匠是飞马或者大前门,送老前辈总得红塔山啊云烟啊。

爷爷你自己抽八分一包的小杂牌,也好意思递过去,没见人家笑笑给搁桌上了。知道的人明白你平常就这样,不熟的还以为你故意装。

安歌蹲在阳台上,从水泥栏杆缝里盯着下头院子的动静。

安景云收衣服,顺手塞给小女儿,“折好放抽屉。家里那么多事,生着眼睛看不见?!”

阳台靠墙的一侧摆了三只花盆,种着小葱和大蒜。

打发走女儿,安景云拿起小水壶浇了点水。不敢多浇,怕水滴下去,楼下的邻居要闹。

但生活真是不同了,她欣赏了一会近处远处的风景进屋和面,中午吃饺子。老太太爱吃豆腐素馅,公爹要吃韭菜的,徐正则喜欢白菜肉。

敲门声响的时候,安景云两手都是湿面粉。她嘴一呶,示意在身边晃着的徐蘅去开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