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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到叔公跟前,徐蓁发现自家母亲脸色难看,顿时记起安景云叮嘱过的,“三表舅三舅妈是医生,最讨厌别人在面前咳嗽打喷嚏”。她心下一紧,看向三表舅三舅妈,果然他俩在低声交谈。

也许正在嫌她?

徐蓁大脑一片空白,忘了早就准备的话,倒是安娜笑嘻嘻地跟这桌唯一的孩子搭讪,“你是叔公家的大堂哥吗?怎么不和我们坐一起?”

对方回答了两句,安娜坦诚地摇头,“听不懂。”

对方又换了种语言,见安娜还是一脸茫然,无奈地摊手摇头。

“他说他听不懂我们的话。”安歌翻译道,“问你会不会说粤语?”

安友伦怕徐蓁尴尬,早就想转移话题,见安歌这么说便问道,“毛毛你听得懂英语?”

安歌点头,“五阿姨上课时我跟着学了点。”

这下连安德伦也是眼睛一亮。他愿意在家乡做投资,有心让大儿子打理这摊,但他妻子是香港过去的,周围环境又是讲粤语的居多,导致儿女孙辈只会英语和粤语,如果自家亲戚懂英语就好了。

安友伦和卫淑真早已离婚,虽然保持来往,但卫采云姐弟仨是彼此默认不提的存在,包括老太太也没有出席今天的场合。安景云打岔道,“别闹了,阿五也就是去过广州,哪里会讲英语。”

听到广州,安德伦笑着用粤语问安歌,“你识唔识讲白话?”白话是粤语的俗称。

“识少少,但系讲得不正。”安歌答。会讲一点点,但是口音不正,这是一句常用的自谦。对安歌来说确实谦虚了,梦里因为工作的关系,她可以多种语言无缝切换。

安德伦哈哈大笑,“可以了。”一边叫长孙出来,“这下可以跟你表姐表妹坐一起了,好好聊,学点家乡话。”至于孩子提到的“五阿姨”,他察言观色,估计跟兄长失败的婚姻有关,倒不急于此时。

安德伦和妻子拿出准备好的红包,每个孩子两份挨个发。轮到安歌,他又问道,“上学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