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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!”方辉大力鼓掌,想想又好奇,“哪学的反手?”

新手能打正面的“拜拜球”就不错了。

安歌把球拍还给他,“看电视学的。”

看乒乓球赛转播是大院的共同节目。傍晚用井水冲洗过水泥地,家家摆出藤榻,一台黑白电视机摆在前面,边吃西瓜边看球。

安歌悄悄摸了下良心。

骗小孩呢,这些专业的步法、发球抢攻技术哪里是看电视就会的,当然是正式学过的呗。上的一对一课当健身运动,她没太投入,但也算业余中的专业了。

小孩信以为真,“你真厉害,学什么都比别人快。嗳明明我也看的,怎么没学会。”把球拍塞给她,“现在你是擂主,除非有人把你打下来。”

安歌摇头,“你们玩,我站那边看。”

她挑了梧桐树下最阴凉的地方,朝那边挥挥手,老太太这才放心离开窗口。

方辉牙疼似地抽着气,小声对安歌说,“你家老太太人是好,但也太仔细了,晒太阳对身体好。我妈说你太白,鼻梁上血管清清楚楚,是气血不好的症状,得多动动。再说她这样讲话,人家会笑话你,我们已经大了,不能再当自己是宝宝囡囡。”

安歌也小声对方辉说,“笑就笑吧,我已经有你这个朋友。是吧?”

她额头沁满汗珠,皮肤白里透红,方辉觉得她这样子很好看,像画报上的娃娃,点头说,“是啊-等开学你会有更多朋友,你比我们小很多,我们会照顾你。”

“也没小多少。”安歌继续摸了下良心,骗小孩真容易。

晚上洗过澡乘凉,老太太点了枝蚊香,给安歌抹了痱子粉,让她睡在藤榻里。别的孩子借着灯光在打牌,方辉搬了张竹椅坐过来,跟安歌讨论乒乓球的步法。

小孩子的困来得早,安歌睡眼惺松,说话都一顿一顿。

刚要赶方辉走,院里传开了叫声,“快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