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她等啊等,安景云下班后只字不提。
眼看百货公司下班的时候快到了,她小心翼翼问起买鞋,安景云说有空就去。
有空?
安景云匆匆出了门。
是不是想给她一个惊喜?但鞋不试的话恐怕不合脚。
孩子总是一厢情愿地天真。
直到徐正则带着徐蘅回来,安歌才想起忘记告诉安景云,父亲已经去外公家接二姐。
安景云白跑一趟,回来对她披头盖脸地挥巴掌,“养你还不如养条狗!”
“当我不知道,你只想要你的皮鞋,别的都不记得!”
“越这样,越不买!哭?敢哭出声音,撕掉你的嘴!今天不准吃晚饭,好好想想自己的错。”
她真的没吃到晚饭。外间吃饭的家人也忘了她,如常盛饭、挟菜。
不,其实还有人记得。徐蘅的嗓门特别明显,“还没我乖!”
“是啊,没有你乖。”安景云应了一句,“你要保持。”
那个被对比的人是谁,不用多说。
她饿了一整晚。
夜半秋虫唧唧,传到耳中自动转变成肉,蟋蟀腿烤熟了也是肉啊-肚子咕咕乱叫,然而她不敢动,也不敢发出哭声,生怕真的被撕了嘴。
安歌再也没问过小红皮鞋,也许那只是个测试。如同后来每次拿年级第一,安景云问她想要什么奖励,她回答说自己应该的,不需要奖励。这才是正确答案,能换来安景云欣慰的笑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