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勇笑着说,“外公家以前在城里也有产业,开着好大的厂。外婆在厂里做事,然后认识了。”
“我们家很有钱?”安娜小脑袋瓜泛起另一个问题,“那爸爸你家呢?”
小孩子就是容易打破砂锅问(纹)到底,李勇愁眉苦脸地说,“小祖宗,在家你可别说这些,咱们家以前很有钱,现在可是光荣的工人阶级。爸爸家么,是标准的无产,逃荒过来的,只剩爸爸一条光棍。”
安娜沉思了一会,“那我们要回老家吗?”
李勇被口水呛了下,“咱们家就在这。”他自觉打开了一个不得了的盒子,天知道给孩子留下啥印象,万一给老丈人知道,又得大发雷霆,赶紧转移话题,“毛毛,风大吗?”
“爸爸-你问过了!”安娜提醒道,“你是不是老了?外公经常说年纪大了容易颠三倒四。”
“是是。”李勇偷偷抹把冷汗,低头发现安歌抿着嘴在笑,不由尴尬地笑笑,“娜娜,你对我不太友好。”
“噢,好像是。”安娜不好意思地说,“王老师说过我,她说我太暴躁,要尊敬父母,别对父母大吼大叫,不然不给我小红花。”
“我们家的事要她管……”一听外人嫌弃女儿,李勇有些不高兴,“下次我跟她说说。”
安歌更乐了。从安友伦、安信云到李勇,对安娜都是如此,自家孩子没错,如果有错,肯定是别人的。更难得的是,安娜除了碌碌无为之外没啥毛病。但如何定义“成功”?能够身心健康到老,也是成功的一种吧。
“毛毛啊,这两天我跟你爸都商量好了,明天他跟你们去城里买零件。你记得请五阿姨多费心,陪着好好讲价。”
“嗯!”
对徐正则的手艺,安歌有信心。在技术方面,那可是全城最灵的头脑、最巧的手。就是别的方面不开窍,或者说懒得烦心,不懂拒绝人,更不懂把自身条件发扬光大,吃苦在前,享受在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