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乔僵直后背故作镇定,语气平静道:“你看,我们都要遵从天子的意愿,所以在办好这次宴席之前,我们都和平相处好吗?”
她嘴里这般说辞,可手指却抚了抚腕上镯子里用来防身的药物,又不动声色地掠过过腰包里同样用来防身的刀片,终于暗暗松了口气。
就连她的簪子里也藏了一根针,警觉到这般地步,也都是拜眼前这人所赐。
“乔旧,那日在蛇窟里,我也纯属无奈之举……”
她喝了茶水后,一副想要乖巧道歉的模样。
对面的少年今日休沐在家中无需外出,他甚是随意穿了件深青色的衣,袍角绣了简单素朴的云纹,看上去既是单调,却又显得他身材俊拔。
他略略抬眸,目光落在她含着白瓷盏的红唇,粉舌几次舔过唇角,却还强压下眼底的狡黠,做出纯良的模样。
乔旧不动声色地放下茶盏,眸色晦暗,“那是自然。”
“你不是说了么,在蛇窟里只是为了求生,既是有不得已的苦衷,我又怎么会与你计较?”
少年的脾气看上去既像是喜怒无常,又仿佛好到了别人随便在他头顶上撒野他都可以容忍。
但他的话确实足以令人安心。
“况且天子口谕在前,便是你我之间再大的龃龉,我都必然要保证你全须全尾的离开,否则天子问责,我焉能承担得起呢?”
这恰恰也正是乔乔唯一安心之处。
她固然害怕乔旧会报复于她,但她既然是天子派过来的,那么在天子的旨意下,乔旧当然不敢胡来。
她松了口气,正要起身。
偏偏只站起来的功夫,便感到一阵天旋地转。
乔乔双膝一软重新跪坐下去,手指下意识撑住旁边的椅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