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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哦哦,对了,你们还不知道吧,我退休后没几年,杨老师就因为收受家长红包被举报,失去了执教资格……”

他絮絮叨叨地说了很长一段话,孟惜安等他说累睡着,才从病房里退出来。

眼镜跟了出来,亲昵地和她贴贴。

头顶的灯光把影子照成小小的一团,孟惜安蹲下来,捏了捏眼镜那对柔软的小耳朵。

眼镜热情地摇尾巴回应,一脸享受地把脑袋凑过来,靠在她的腿上。

“真乖。”

她眯着眼睛,温柔地抚摸面前这颗毛茸茸的脑袋。

然而张老师说的那些话不可抑制地在脑海里循环起来,填满放空的大脑。

困境?坎?

孟惜安神色讥诮。

即便是在她十四岁的时候,她也没把那些幼稚的把戏放在心上。

都是些不相干的人,她一点都不在乎。

长青中学不是传统的好学校,在里面就读的每一位同学都具有极高的自由度,他们想学习就学习,想睡觉就睡觉,老师们也是鱼龙混杂,有呕心沥血想把学生都引上正途的,也有混着日子觉得学生都是脑残的,大杂烩一锅炖,升学率年年创历史新低。

在这种环境里,校纪校规只对听话的学生起作用,因而即便校长三令五申学校墙壁不能涂鸦,还是被不听话的学生们涂得密密麻麻。

在这些被涂鸦的墙壁之中,学生们还做了明确的区分,表白的,骂人的,可以信手涂鸦的,必须认真画画的……

孟惜安所在的班级执勤的区域就有一面墙是专门骂人的。

她每次轮到去打扫卫生的时候,都会看到那面墙,以及那面墙上不堪入目的脏话。而在这些脏话当中,不乏她自己的名字,大名和缩写都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