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奇和康源辞每日斗嘴又开始了,瞿师被他们弄得心烦,从他们中间退出来想要坐到旁边安静一点的地方用餐,谁知又被左奇蛮横不讲理地拉了回去。
瞿师注意到正在看报纸的厉嫣,脸上神情十分凝重,他出声问道:“报纸上的新闻不对劲吗?”
厉嫣:“昨晚死的男人被女鬼缠上,他不是死于车祸,而是遭到业报。”
正在吵架的康源辞听到厉嫣的话,突然想起昨晚那起事故,赶忙抓过她手里的报纸一看,果真是昨晚发生的那件事。再一看下面,下面现场拍摄人后面,写的却不是方小雅的名字,而是另一个陌生人的名字。
另一边付小天打开电视机,电视机正在播报一起刑事案件,半年前三名未成年少年为了钱,绑架了一名女生,向其家人勒索赎金,拿到钱后却把人推进池塘淹死了。
事件一出立刻惊动全城。
经过审理,法官最后判三人□□两年,由监护人进行监督。电视上受害人父母哭得肝肠寸断,少年们却毫无悔改之意,还在法庭上放声大笑。
瞿师想起钟丠的犯罪案件,是因为案子过了很长时间超出了诉讼期,所以他才躲过去了,可如果他在未成年时被抓捕,是否情况也会和那三名未成年少年一样,只是关押一阵子,在少年所里改过自新就行了?
成年人犯罪要付出代价是理所应当,那么未成年犯罪不用付出代价,对受害者及其悲痛的家人该是多么不公平啊。
对面桌上付小天摇头叹气:“世风日下啊,真不知是什么样的家长才能教出这么没有人性的娃。”
厉嫣:“每个人心里都有野兽,控制不好野兽,那么他便不再拥有人性,因为他已经是野兽了。”
“哇哦,一针见血。”付小天以水代酒,想跟厉嫣干杯,可惜厉嫣生性冷漠,压根不愿意正眼多看他一眼,低头专心吃着早餐。见她如此,付小天很不是滋味,“嘁,傲什么呀?整日神神叨叨,跟个巫婆似的,好心跟你说话还要看你摆一张臭脸。”
付小天的女朋友蔺红霞在底下拉了拉他,“好了,别说了,快坐下吃饭吧。”
“别拉我,你自己胆小怕事就滚一边去,我可不会怕一个像鬼一样的女人。”
瞿师:“小天,你怎么说话呢?”
“我就这么说话了,怎么了?你一个残废,没你的事就乖乖待着,管什么闲事啊?”他越说越没分寸,也不管对方是谁,直接开炮。
尾音刚落,一个玻璃杯子贴着他的额角撞到后面墙上,随着清脆的碎裂声,所有人都愣住了,付小天也被吓着了,坐在那儿一动也不敢动。
左奇铁青着脸,“再敢说一句不该说的话,我就把你扔后院井里面去。”
气氛正紧张呢,一桌子人都僵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,唯独厉嫣没受影响,慢条斯理吃完饭后,起身前对蔺红霞说了一句:“管好你的男朋友,不然你们都会有好果子吃的。”
厉嫣头也不回走出去后,康源辞慢慢回过神,三下五除二喝掉碗里的豆浆,捻起一根油条,回房间拿上公文包,大老远打声招呼说要去上班,然后就火急火燎地出门了,生怕自己走慢了似的。
付小天脸色难看地找了个借口离开,连早饭也没吃,还是蔺红霞拿着空碗装了些食物追过去给他。
桌上没有讨厌鬼了,瞿师心情才好一点。
“蔺小姐怎么找了个这样子的男人,现在只是同居,以后结婚了可怎么办啊?”
左奇往他碗里夹菜,“他们怎样无所谓,只要不给我们找麻烦,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”
付小天和蔺红霞是情侣,目前还是男女朋友关系,出来同居是为了在这座城市里找工作,听他们说是想要找到工作后,努力打拼几年就结婚。
当初觉得他们俩挺普通的,住在这里应该不会有什么麻烦,于是就同意了,可是到现在俩人都没有工作,还天天蜗居不出门。蔺红霞好一点,她喜欢写小说,在报上连载小说赚稿费,倒是付小天……说白了他现在就是不久以后二十一世纪标准的软饭男,完全没有毅力和恒心,更没有斗志,他已经习惯蔺红霞养活他了,不想工作,只想待在屋子里享福,享福还不够呢,这房子又不是他的,大家住在一起,难免会有些磕磕绊绊的小事,付小天却总是鸡蛋里挑骨头找事,甚至还老是发脾气,这种家伙也只有蔺红霞才能忍受得了他。
白天他们都各做各的,到了下午临近五点整,忙碌了一天一夜的方小雅终于回来了。
满身疲惫地背着包,精神状态极差,垂头丧气地走着,甚至无视了在院子中间跟她打招呼的蔺红霞。恰好瞿师也出来了,他凝视着她好一会儿,而后转过头看向坐在秋千上的厉嫣,厉嫣此时也正放下手里的书本,默默地注视着方小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