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蔓心下一紧,若她没有穿来……
“……你爸那个龟孙子要是还活着,我都想劈开他的脑壳瞅瞅,里面装的是不是浆糊。这么大的事,也不跟我们透一下口风。要是早知道你还活着,说什么我和你外婆也得过来看看啊,有我们俩老在,借杨玉莲十个胆,她也不敢欺负你。”
“阿爸就是怕你们忍不住过来看我吧,”李蔓解释道,“那时,李岩爸爸刚走,阿爷阿奶伤心过度,我的存在就像一根救命草。”
韩修贤沉默了会儿:“你阿爷阿奶知道我们是你外公外婆了吗?”
李蔓点点头:“我和宋逾从省城回来的第二天就跟他们说了,两老十分内疚,觉得若不是因为他们,也不会让我和你们骨肉分离这么多年。”
韩修贤松了一口气的同时,脸色也缓和了不少:“他们如珠如宝地养了你这么多年,我和你外婆十分感激的,可要说没有一点芥蒂,”他犹豫了下,诚实道,“那也不可能。”
李蔓:“阿爷阿奶当年并不知道这些。”
韩修贤拍拍她的手,放下椰子壳和包糍粑的芭蕉叶,“不谈这些了,跟我说说你小时候。”
说话间,车子就进了军区大院,然后行过林荫大道进入家属院,缓缓在家门口停下。
赵金凤、李长河和韩琳听到车声,忙迎了出来。
李蔓扶着两老下车,给他们互相介绍。
李长河跟赵金凤性子爽朗,倒是很快就跟韩修贤说到了一块儿,赵如心话不多,站在门口,四下环顾了圈,风景真不错,青石板路的一边就是外孙女的家,院内院外瓜果飘香,另一边是果树,有芭蕉和椰子,紧跟着是潺潺的溪流。
溪对面是去年开恳出来的稻田,如今正是稻穗泛黄的时候,风吹过,虫啁蛙鸣,鸟儿惊飞,再远处就是军营。
“亲家,”赵金凤笑着过来拉她道,“屋里坐,我烧了热水,炖了老鸭,你看是先吃,还是先洗个澡换身衣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