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年头家里出来一个人才不容易,要么早期倾了全家之力供养,要么就是小小年纪就出门打拼,”赵金凤把钱揣兜里,洗了洗手,开始炒豆腐馅道,“不管哪一种,久不在家,无法奉养父母照顾弟妹,心里能没一点亏欠。那养老钱还不得给足点,弟妹有个什么,不得搭把手。再加上妻子没有工作,几个孩子又是正长身体的时候,吃穿用度又是老大一笔,一年年一月月哪还存下什么钱。”

李蔓咋舌:“大米0185元斤,苞谷面0095元斤,鸡蛋055元10个……一百多块钱,那是好大一笔。一个七口之家,一个月有四五十就过得很富裕了,养老一月最多给20元吧,这才多少啊,怎么会月月不剩?”

“傻丫头!”赵金凤忍不住笑道,“老家漏雨漏风的房子不要翻盖?弟妹结婚,聘礼、嫁妆能不出点;牺牲战友的家属,因伤退伍的战友,不要照顾;战友间的随礼,这不又是一笔。生活啊,没你想的这么简单。”

李蔓:“……”

赵金凤笑了笑,转头问老伴:“买农具得多少钱?”

他们过来,带了自家买的条锄、铁锨、钉耙、镰刀、扫帚等物。

可这要种地,犁、耙、脱壳用的风车,还有犁地套马用的枷档、马打脚等配套工具,不都得备齐。

李长河默了默:“算上架子车的车轮和粮种,怎么也得百十块。”

赵金凤吸了口气,有点不舍:“后勤不是什么农具都有吗?要不,咱先借来用用?”

“咱要是种一茬,借也就借了,可总不能年年借吧?”

那肯定不行,庄稼收种就那么几天,自家借来了,后勤怎么办,少了套农具,收种上就要晚个几天。

想通了,赵金凤也就松了口。

三人一通忙活,蒸了一锅肉包子,一锅豆腐包。

宋逾提着条大前门,四瓶西凤回来,望了眼空了大半的羊圈,将东西递给赵金凤,纳闷道:“阿奶,家里的羊呢?”

“你阿爷要种地,顾不过来,卖了。”

“种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