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下午刚拿了体检表,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吗。”李蔓拿着刀给鱼破肚道,“张阿奶,你别让小毛给我家送鳝鱼了,我阿奶杀了只鸭,还说等会再做两条鱼,今儿的菜已经多得吃不完了。”

“小蔓姐,”四花站在岸边高兴地挥了挥手,“我会跳电影上的那种舞了,我跳给你看。”

说罢,把缰绳往上来的小毛手里一塞,踮起脚尖转起了圈圈,“哈哈……好看不?”

李蔓捧场地放下刀,鼓了鼓掌:“跳得特别棒!”

“哈哈……”四花开心地如一只花蝴蝶,从对面一路顺着竹桥旋转了过来。

她妈扛着条锄在人群后,远远看着担心地叫了一嗓:“四花,你个臭丫头,找死呢?”

四花被吼得脚下一滑,差点没从竹桥上掉下来。

张月菊气得站起来,指着媳妇骂道:“吼什么吼,咱双凤寨数你嗓门大是吧,有你这么当娘的吗?孩子跳得好好的,要你多事……”

“小蔓姐,”四花惊魂未定地拍拍胸脯,转而又笑道,“我跳的好吧?”

“好,”李蔓关心道,“吓着了吧,回去让你阿奶给你叫叫魂。”

“嗯,”四花在她旁边蹲下,挑了块稍薄的石头,拿了条鱼帮着刮鳞道,“小蔓姐,你说我能进省歌舞团跳舞吗?”

省歌舞团,那可不好进。

“咱们云南歌舞团的老师,每年不都会来学校挑苗子吗,今年你试试。”

“去年我试了,”四花嗫嚅道,“老师说、说我长得……黑!”

李蔓一愣,低头瞅了瞅小姑娘的脸蛋,心下微叹,不只黑,小姑娘五官还不够出彩,小眼大嘴巴。

“小蔓,”张月菊迟疑了下,终是在孙女期盼的目光里试探地问了句,“当年来你家多次的那位女老师,你跟她还有联系吗?”

李蔓点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