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欢一张小脸红了又白。
“我来的时候这个喷壶就放在这,真的不是我做的。”她挣扎着,咬死了解释。
倪不逾完全不想听。
把喷壶放在地上,他面沉如水地看向她,再次说:“下来。”
蒋欢哽了下,还想再说什么,却在对上他那双黑冷的眸子时猝然哽住。
他眼底漫着戾气,是她从未见过的冷漠,已然厌烦至极。
蒋欢被他这一眼盯得心里发毛。
她抽噎了一下,老实地从桌子上爬了下来。
“明天单独向盛栖池道歉,或者当着全班的面向盛栖池道歉,你自己选。”倪不逾声无波澜。
蒋欢怔了一秒,又要哭,“倪不逾,为什么你不愿意相信我?”
高一,蒋欢在倪不逾前面坐了整整一年。
他上课睡觉,她默默坐直了身体帮他打掩护;午休,他被光线刺了眼,她起身帮他拉上窗帘;他不参加歌咏比赛排练,她从来都是默默包庇;篮球赛上,她设计了班旗,为他摇旗呐喊。
她以为他一直都看的到的。
不然,他为什么会在她和毕卉被高年级学长言语挑逗的时候挺身而出?
蒋欢始终认为倪不逾对她是不一样的。
虽然他几乎从不主动跟她说话,虽然他们之间的交流寥寥,但他本身不就是这样冷漠不羁的性格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