童映澄“哦”了声,借着头顶微弱的光看见座椅上放着的白色小药箱。
打开来里边整整齐齐放了不少家庭常备药,她果然在第二格看到江樾说的药膏,是专门驱蚊止痒的。
她拧开盖子,浅蓝色的膏体冰冰凉凉,涂到红肿的皮肤上,发痒的感觉瞬间就消失了。
要不是不合时宜,这会童映澄真想摁住江樾往他脸上亲。
他怎么能这么贴心呢……
见她涂完药膏,男人又把灯关上,低声说了句:“还有半小时左右才到,你先睡会。”
童映澄还这么有点困了,她也不客气,应了声“好”,抓过旁边的外套盖在身上就合上眼了。
一片黑暗中,她只能从外套上挟着雪松与烟草混合的气息分辨出,这应该是江樾的衣服。
他身上独有的干净又明朗的气味总让她有些着迷,嗅到他的气息便很安心。
女人很快就沉沉睡去,谁也没有注意到驾驶位上男人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,眼底的寒意悄然化开,眸光逐渐变得温柔。
下了高速,车子一路往市中心开。
童映澄做了很真实的一个梦。
梦里,少年站在雨里,眼神凛冽,发梢和睫毛都在往下滴水,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。
他的嘴唇动了动,嗓音嘶哑得叫人分辨不清。
童映澄只能通过他的口型,猜测他说的那两个字应该是——
“别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