‘哥哥,你看这小溪边有好多萤火虫啊!我们今夜住在这里好不好?’
‘哥哥,今日我们在墙头偷看到的大家练的剑术,有一招我不会,你可不可以教我?’
‘两只老虎,两只老虎,跑得快,跑得快,一只叫清名呀,一只叫清远呀,真可爱,真可爱!’
‘哥,以后你在淅雨台飞黄腾达了,带带我行不行!我要当你的小跟班!’
阳清名忽然垂眸,轻轻勾起唇角,露出的却是酸涩的笑意,酸中带苦,酸酸苦苦涩涩,也往他心里钻去,他的双手轻飘飘地垂下,铁打的拳套从手中滑落,着落在他身侧,他哪儿还有心思再去捡,只立在那里痴痴傻傻。
又过了一个月,苏梅儿撑着伞,与高她一个个头儿的阿麟天多肩并肩穿过平京城隍的街市,傍晚以后,一起回到了庆余春茶楼。
在雅间里,两人相陪到了半夜,黑中泛金的茶杯里还剩下半杯木樨花茶,但苏梅儿倚靠在阿麟天多的怀里早已不知不觉地睡着了。
阿麟天多没有睡,一直这样让她倚靠着,双手轻轻扶着她,直到拂晓到来的时刻,自己不得不走的时刻,才将她轻轻放在桌案边,让她伏在桌案,又从衣裳架子上取来一件广袖披风衫子轻轻披在她身上。
打开雅间的门扉,走出去之前,阿麟天多回头瞧了瞧苏梅儿一眼,勾起了温柔的微笑,便离开了庆余春茶楼,在静谧的一条街上打开了幻世镜的入口。
苏梅儿刚好醒过来,发觉阿麟天多不在身边,又见自己身上披着衫子,猜到是谁给自己披上的,便拉紧了衫子,随即马上冲出庆余春茶楼,冲到茶楼门前的那条街,那时人影稀疏,但始终没有阿麟天多的身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