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恨回道:“是。我现下就去淅雨台!”
伏连雷叫住他:“过几日再去吧。你娘这几日似乎心情不佳,不晓得是不是又在思念月儿,你该多去陪一陪她。”
雪恨立刻遵命:“我马上过去见娘亲。”便向生父恭敬地捧手,转身离开。
下面正在下着大雨,雪恨接过侍女递上来的油纸伞,撑开伞盖,举过头顶,就勇敢地踏入千千万万的银竹丝之中,纵然头顶上雷鸣轰隆,震撼双耳,恶魔爪子一样凶猛的闪电划过乌黑沉沉的天际,他依旧往前走。
后院的一座屋子里,裳烟华垂眸着,紧紧咬牙,一只手握着诅咒小人,另一只手紧紧握着长银针,一根接着一根,插在诅咒小人身上,背后门外的雷鸣与闪电惊吓不到她,但很不凑巧地掩盖了那一阵阵跫音。
直到门扉打开,裳烟华才惶恐地将长银针与诅咒小人迅速放回木盒里,迅速盖上盖子,然而雪恨早已在推开门扉的刹那,看到她手中的长银针。他唤她一声‘娘’,随即迈步进到屋中,来到她身侧,看到她惶恐的神色以及微微发抖的手,便好奇地要打开木盒盖子。
裳烟华急忙按住木盒盖子,脱口道:“不!别打开!里面……什么也没有……”
雪恨瞧了瞧她回避的眼神,轻轻移开她的手,执意打开木盒盖子,看到诅咒小人身上插满了长银针,模样十分惊悚,心里更加好奇起来,问道:“娘在诅咒谁?”
裳烟华立刻道:“你不要管!也最好不要告诉你爹!”
雪恨选择不回答,只道:“尊父说娘这几日看起来心情不佳,命我来陪娘亲。”瞥了瞥木盒子一眼:“尊父说的一点也没有错……”半蹲在她身旁,抚着她的手,微笑着又道:“等雨停了,我陪娘出去散心吧!雨后的景色,对心情也好。”
裳烟华轻轻叹了一叹,抬起一只手温柔地抚了抚雪恨的头,雪恨立起身,走到靠墙的一张高脚条案前,揭开了香炉盖子,又从抽屉柜里依次取出白芷花、没药与洋槐花这几种香薰粉,放在小碟子里混合均匀,再倒入香炉中,用模子压出‘寿’字形状,取出模子,点燃一根线香,用线香点燃香薰粉,盖上香炉盖子,吹灭线香,任香雾自炉盖上的小孔缓缓升起,香气渐渐充斥整个屋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