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炎风环视了一回这家店铺,随意问道:“如果当初延儿没有入师父的门下,那时候在这里长大,是想继承家业当一名商人,还是读书做官?”
黄延一听,却是认真地答道:“也许会好好用功读书,然后进宫为官。”
朱炎风好奇:“你喜欢当官,不是继承家业?”
黄延浅浅一笑,回道:“我娘出生宫廷,我从小便好奇宫廷是什么样。可惜,我爹听郎中说白化之症命不长久,劝我别费时辰读书学商,就派人送我到师父的修道场。”
朱炎风又好奇:“现在的家人是你弟弟和妹妹的后人了?”
黄延应答:“嗯。”
朱炎风了然:“难怪你家人这么多,大主有十八人,小主有二十二人。”
忽然一阵跫音打断了谈话,店小二稳稳地捧着两只沉甸甸的酒坛子,从后院回来,都先轻轻搁在账台上,然后敲打算盘,细细算了一算,边计算边说:“陈年杨梅清酒,一坛一斗,每斗为一两银,两坛为二两银。”
黄延从不带沉甸甸的银子在身侧,只从悬挂在腰间的锦带里取出一个印章,回道:“我在你这里留一个印章,你依照印章上的户名上门取钱。”
店小二答应道:“好勒!”立刻执笔在账册上写字,写上了‘陈年杨梅清酒两坛,每一坛为一斗,每斗为一两,共计二两银,凭印章上门取钱’,随即就推到黄延面前,指了指墨迹一侧的空白处:“客官,劳驾在这里盖下印章。”
黄延沾了朱墨,便大方地盖下了刻着‘黄宅宁昌’这六个字的印章,收起印章时,回头瞧了瞧朱炎风一眼,朱炎风会意,立刻抱走账台上的两坛酒,左手抱着一坛,右手也抱着一坛,尾随黄延走出店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