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是正月初一,也就是赴约的日子,阳清远一早便出门,在规定的时辰里来到了一条川流的岸边,走下台阶,扫视水面一眼,果然瞧见了信中所提及的那一只有蓬的小船,立刻打招呼:“劳驾,有人约我到这只船上相会。”
话音刚落,船里便传来回应:“上船来吧。”
阳清远干脆地踏进蓬船,进到蓬里,见到一个戴着面具、完全遮住了面庞的男子,只刚坐好了,这只蓬船就缓缓移动,顺着川流离开了城内。
蓬船缓缓来到宁静的野外,一路过来,船蓬里皆十分安静,没有一句人语,只有两张脸庞对视了许久,阳清远瞧了瞧船外的风景一眼,终于坐不住了,启唇道:“你到底是谁,今日又是为了什么约我到这里来?我似乎……不认识阁下。”
戴面具的男子忽然抬手,伸到阳清远的面前,轻轻抚了抚他的头,令阳清远一阵狐疑,并且一阵不满,冲着戴面具的男子脱口:“阁下这是什么意思?我告诉你——除了我哥以外,谁对我做如此举动,我就削了他的脑袋!”话落,即刻握紧剑柄,作势要拔剑。
戴面具的男子泰然答道:“你的性子真是无敌了,连我也要砍?”随之摘下了面具,这面具背面的真容,竟是与阳清远一模一样,阳清远当下吃惊,瞪眼看着这张与自己相同的脸庞,脱口一声:“哥?!真的是你吗?”
阳清名倾身向前,搂住阳清远,拍了拍他的后背:“十几年了,把你一个人丢在分舵,当兄长的我,委屈你了。”分开以后,又道:“清远,你在分舵过得好吗?”
阳清远轻轻点头,答道:“我在分舵过得还算顺意,分舵的人对我也还算不错。”
阳清名又问:“你是不是又回去了总舵?”
阳清远微愣:“哥你怎么知道?我回去就是为了调查你的下落。这些年你到底去了哪里?那天你被送回总舵医治以后,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”
阳清名平静地微笑:“你不用过问,只是我暂时脱离了淅雨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