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炎风没有马上就走,一直看着那艘海船缓缓驶出了船坞,几盏茶以后,直至海船行远了,才肯离开船坞。
雁归岛上,慕容山庄内,无砚照例第一个睁开眼,照例第一瞬间感到身上很重,只因有过几次经历,不去瞧也心知肚明这种很重的感觉是因何而起、从哪里来,平静地侧头瞧了瞧睡在旁边的阳清远,只叫道:“天亮了,该起来了。”
阳清远的手动了一动,但只是将无砚搂得更紧,双眼仍闭着,微微启唇:“好冷。那场雨,让我觉得好冷……”
无砚抬起一只手,抚在阳清远的额头,没有感知风邪与火邪的迹象,只道:“你把手和脚移开,我把被子给你。”
阳清远要求道:“抱紧我,寒气入了我身子。”
无砚立刻别过脸,只问道:“你以前习武之时没有泡过寒泉吗?一夜风雨也受不了?”
阳清远睁开双眼:“寒泉?淅雨台可没有这种东西。”
无砚提醒道:“再不起来,我们可都没有早饭可以吃了!”
阳清远这才觉得自己饿了,而且饿得难受,便收回了手和脚,无砚立刻起身,立刻下榻,穿上了交领袍与广袖衫子,也不管身后的阳清远如何,自己先下楼。
过了吃早饭的时辰,无砚拎着一只椭圆形的篮子缓缓穿过林间的石阶径道,篮子底的前半部分放着几只盖碗和一只茶壶,后半部分蜷缩着一只猫,而猫眯着眼半睡半醒,不愿从篮子底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