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砚沐浴更衣回来,听到弦乐便知是谁在弹奏,虽然心里想回潇潇楼,但两只脚却是不听使唤地改了方向,来到了月明清风楼,到了小楼前的庭院止步,抬头瞧了瞧楼上的窗户,瞧见一个晃动的身影。
过了半个时辰,楼上的弦乐声停止,映在窗前的影子离开了窗前,无砚这才收回目光,准备离开。楼上的一扇门扉忽然打开,阳清远来到护栏前,一眼便瞧见了无砚,欢喜着启唇:“既然来了,上来啊!”
无砚回头,只答道:“不用了,我只是碰巧地……”
阳清远催道:“不管是不是碰巧,反正你已经来了,快上来啊!”
无砚似是在犹豫:“我……”
只在这瞬间,阳清远竟以卓越的轻功自楼上护栏前飞掠下来,在无砚的面前平稳着地,不等无砚说话,便抓住无砚的一只手腕,拉扯着无砚重新登上小楼。
送他到桌案前,拉扯他坐下来以后,阳清远才肯放手,也坐在了他的身旁。
无砚回头瞧了瞧他放在桌案上的中阮,忽然问道:“你的阮琴用了多少年了?”
阳清远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一眼,答道:“十几年了吧?我自己也记不清了,这些年来修过了三次,换过了弦和琴头。”
无砚好奇:“你不像是买不起新琴的人,怎么不买新的?我听说,乐器越陈旧,音质就越差,你不担心这个吗?”
阳清远答道:“如果是我自己买的东西,当然会在坏了以后换新的。”
无砚微愣:“这把阮琴……”
阳清远坦白:“我的阮琴和我哥哥的二胡皆是他人所赠之物。”瞧了瞧无砚欲言又止的神色,脸上又扬起浅笑:“你好像很在意赠送之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