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延又道:“盒子里的茶叶似乎不多了。”
巴慈问道:“大卿是要我去弄一盒新的过来?”
黄延只答道:“今早谁起得最晚,那便让谁去茶库。”
巴慈领命道:“是!属下马上去办!”转身离开耳房以后,心忖:咱们金陵阁,今日起得最晚、来得最晚的,分明是大卿……,但大卿肯定不会说他自己,那就肯定是说我们!我们几个人里,谁今早起得最晚?这我也不太清楚,要怎么办?
耳房内,黄延再度坐在弥勒榻边缘,喃喃:“雨还在下,这多肉植物要怎样才能种下?只能等雨停了再看看,也不知什么时候才会雨停。”
他再度斜倚着茶几案,一只手轻轻撑着头,静静地垂眸,百无聊赖地等着雨停,等着茶水送来,更等着朱炎风从长老阁抽空过来。
在这段静谧的气氛中,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回到自己十四岁时的回忆里。那个时候,在那一天,桃叶港的黄家派下人送了一封信函到迎庆的修道场,给迎庆
迎庆收下信函以后,坐在香雾徐徐的房中,拆开信封看过信函,但只是轻轻叹了一声,什么话也没说,然后将信函重新折起,塞回信封,用一本书册将信封压在茶几案上,这就离开了这间房。
这封信是关于黄家的变故,迎庆生怕黄延知道以后伤心,便有意隐瞒着,来到一座院落,看到十四岁的黄延在那里勤奋习武,只能捋一捋胡须,佯装若无其事。
几日以后,迎庆竟忘了那封信函还压在书册下方的事情,吩咐徒弟们打扫屋子,黄延不凑巧地进到那间房打扫,拿起书册以后,看到信函,便拿起信封瞧了瞧,想了想之后,还是擅自主张地取出信函来瞧一眼,看到华笺上的字字句句,惊讶到目瞪口呆,失手掉落了华笺与信封,眼泪也夺眶而出,之后快步跑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