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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昭起身,“薛燃在哪里?”

王公公犹豫了会儿,“暂且在地牢中,等候陛下发落。”

顾昭沉吟了片刻,“王公公,谋逆罪,当如何判?”

王公公支支吾吾,半天回答不出来,怔忪地抬头看向顾昭,怯弱地问到:“陛下打算如何处置薛大人?”

顾昭阴冷地道:“他起了杀心,怕留不得。”

正德殿上,薛燃倒是爽快,从回朝后如何筹谋弑君造反,如何给顾昭下咒使其心智惑乱,桩桩件件,说的缜密精细,有理有据,有头有尾,给自己扣得一手好屎盆,顾昭气急败坏地信了七成,别人则深信不疑。

顾昭怒极,走到薛燃身边低斥,“薛燃,你再胡言乱语,朕保不住你。”

薛燃反笑,“陛下不必保我,因才善妒是我,无恶不作是我,忤逆叛国还是我,我罪有因得,我十恶不赦,我……认罪……受罚……”

“好……好……”顾昭眼睛充血,恨恨地道,“你活腻了,朕成全你,来人!拖下去,处极刑,五马分尸!”

王公公一听,胆小如他却只能惋哀:“使不得,使不得。”

朝中在场官员无不骇然,不过叛国罪本就死罪,不是凌迟便是五马分尸,可谁曾想到,顾昭如此恨薛燃,最后赏了薛燃不得好死。

相反,薛燃听到刑罚后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,好似压着心头的石头溃然崩塌,迎之而来的是前所未有的解脱感,千言万语道不尽,唯有化作眼中泪,“顾临渊,余生保重,薛羡羽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