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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许挂。”顾昭抢夺过那块牌子,从中间拗断,狠狠砸在地上,他似乎仍不解气,朝着断成两块的牌子一通猛踩,踩完后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衣襟,顾自去拿属于自己的许愿牌。

地上,被弄脏又满是刮痕的许愿牌,一颗碎掉的爱心,左边写着顾昭,右边写着薛燃。

“真是的。”薛燃想笑,裂了裂嘴,发现喉咙有些苦涩,继而一股血腥味自喉咙底涌出,喷在了地上,薛燃偷偷地擦掉嘴角的血迹,小心翼翼地拾起许愿牌,用衣袖细心地擦拭,怎么擦,都还是乌漆麻黑的脏,擦到最后他只得把许愿牌捧在手心里,捂在心口上,“扔了便扔了,何必践踏它呢?”

不喜欢就不喜欢,单相思的爱恋注定比尘埃更贱。

薛燃听到脚步声,起身后悄悄地把木牌藏进了衣兜里,就算在别人眼里一文不值,可对他来说,他能拥有的只有这份念想了。

“顾昭柳彦霖。”顾昭写下的字,“这才对嘛,天造地设的一对。”

“你脸色怎么这么白?”顾昭这才注意到薛燃的病态,看了看天色,道:“回去吧。”

“等下。”薛燃不死心地又写上“临渊羡鱼”四字,挂到了树的另一边。

“什么意思?为什么不挂在我旁边?”

“秘密。”

“大胆奴才!给朕说清楚!”顾昭追上去要打,薛燃跑得及时,他们仿佛回到了幼时,那时的顾昭还只是大户人家的少爷,扶弱抑强,那时的薛燃不过是农户家的放牛娃,天真烂漫。

入了朝堂,有了地位,权势,一切都翻天覆地地改变。

顾昭,你怎就不信我的忠心和真心,兵权我不要,天下我助你,多肮脏的活我都接,我的命都能给你,我快要死了,你为什么连豪牦的温存都不愿施舍给我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