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昭道:“你父亲和姜小婉到底什么情况?姜小婉的记忆被破损过,你父亲负了她……”
“不,不是的,父亲并未负她。”孟庭珺语气决绝,强调道:“我父亲并未负姜氏,他这辈子,只爱姜氏,从未爱过我的母亲。”
话语中,带着莫大的悲伤和压抑,想恨却又无法去恨的凄凉。
孟庭珺继续道:“我是年幼时听府里的侍女们说的,姜氏是自愿回到玉衡宗,而她在分娩前后,我父亲便抛下派内大小事务,全天陪着她,守着她,家族里的长辈们责骂过,规劝过,喝令过,但父亲依旧我行我素,直到姜氏生下一子,却被母亲……母亲联合家中长辈骗走了父亲,趁机将姜氏逐出家门,姜氏产有一子,一直由我母亲收养,直到四年后母亲怀上我,生下我后,才将姜氏的孩子扫地出门,也是那一年,我父亲在家中自尽,母亲对外宣称,玉衡宗宗主病故。”
顾昭和薛燃沉默地听完故事,心情复杂到无可复加。
这是家事,更是家丑,孟庭珺说出来真的只是为父亲昭雪不平吗?
顾昭不信,现如今,一家一个说法,谁都不足信。
“你不恨你父亲?于你母亲,他不是好丈夫,于你,他不是好父亲?他把命赔给了姜氏,但他留给你们孤儿寡母的是什么?”顾昭问话,素来刻薄毒辣。
孟庭珺凄婉一笑,眼中的真情实感不似虚情假意,“恨过,不过人都故了,我何苦用一生去仇恨一个不存在的人?”
“你心胸倒是开阔。”
“顾公子,今日与你全说,是我一事相求。”孟庭珺跪下,“我想请你帮我找到姜氏的孩子,他布局这些年,如果只是想为他母亲报仇的话,那么玉衡宗欠他的,自当由玉衡宗来还。”
顾昭怀疑道:“你怎么确定他尚在人间?又怎么能肯定是姜氏的孩子在兴风作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