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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昭被骂得老老实实,咬着下嘴唇,像只受气包,嗫嚅道:“昨天才知道。”

薛燃叉腰,就差拿手指戳顾昭脑袋,“过敏可大可小!严重的话会……你……真不知道你是如何活到现在的,笨蛋。”

顾昭小心翼翼地拉过薛燃的手,撒娇地摇摆起来,“我是笨蛋,幸好有你,小仙君的救命之恩,无以回报,要不……我以身相许,好不好?”

薛燃刹时耳红,他甩开顾昭的手,结巴道:“你……你又挪揄我!我是男人!我喜欢仙子!”

顾昭是千年的王八,皮糙肉厚,他眯眼道:“哦?仙子有我一半好?她修为有我高?模样有我俊?体态有我好?呵……若真有,你牵出来溜溜,让我瞅瞅。”

“仙子又不是狗。”薛燃无语:“你别看我,怪瘆人的,你在想什么?干嘛一直盯着我,你别揉嘴唇……”

薛燃被顾昭莫名其妙的眼神看得后背发凉,那种眼神就像丈夫瞧见妻子红杏出墙,一脸醋意,强压不住火气,那人明明显出了狼子野心,却在下一秒,理智也好,内心的柔软也罢,都会将他的棱角磨平,气焰浇灭,让他重新拾掇起傻傻的表情,温柔甜蜜地冲薛燃笑。

顾昭笑起来的样子,真像装了蜜的糖罐子,凤眼稍弯,眉宇含娇,即妩媚又飒爽,不自意间露了几分神气,几分矜傲,几分精明,看得薛燃心如捣鼓,小鹿乱撞。

从紫苏镇相识到现在,薛燃是越发看不懂顾昭的为人,只觉得他时而锋芒太露,时而用晦而明,时而莫测高深,时而藏巧于拙,时而春寒料峭,时而古道热肠,相当精分。

总而言之,怪人一个,是那种走在路上,薛燃绝不会主动打招呼的人。

奈何一个避之不及,一个趋之若鹜,一路上,两人打打闹闹,时光消磨得特别快,原本薛燃心疼顾昭大病初愈,不宜御剑飞行,结果倒成了顾昭与他亲近感情的好时机。

薛燃骑在马上,“你去凌云阁做什么?”

顾昭牵着缰绳,让马走得平缓,“凌云阁是天下第一正宗,你师父又是半仙,自然是去拜师学艺。”

薛燃自豪地仰首,“我师父世人尊称九怀天师,法力高强,德高望重,能受他指点一二,胜却苦修无数,可惜……我师父不会再收徒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