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邵珩笑了,“我说呢,原来是这位姑奶奶。”他走过去,站在霍纪寒的面前,好笑地摇了摇手,“唉,我说,你对着你暗恋对象给的纸巾傻笑一晚上,就能睡着了是吧?”
这家伙失眠多年,又一身毛病,陆绍珩作为他的主治医生,有时候不得“屈辱”地怀疑“郁知意”这个名字比什么药对霍纪寒都有用。
霍纪寒收回目光,神色略微冷漠,小心翼翼地将纸巾收起来,放在贴身的口袋里,“你一个单身狗,懂什么?”
陆邵珩一噎,微笑,“好,我是单身狗,你一个暗恋不敢说的人,就不是单身狗了是么?”
霍纪寒瞥了他一眼,“我有知知。”
陆邵珩简直被气笑了,“霍少爷,容我提醒你一句,人家现在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,哦,还有我这个单身狗,不能晚睡,你失眠的毛病,请让你家知知小姐给你看好么?”
霍纪寒冷眼看他,“知知是你叫的么?”
赵宇心累地看着两个大男人像小孩一样闹,无语望天花板。
陆邵珩懒得跟一个暗恋神经病计较,只想快点看病,看完病回家睡觉,问了霍纪寒几个问题之后,将药片丢给他,“这是新开的药,你先试试看,如果实在还睡不着,我只能考虑加大剂量了……”说起这个事儿,陆邵珩似乎又不计较霍纪寒刚才的无礼了,神色严肃了几分,倒如一个颇为考究的老医生。
霍纪寒嗯了一声,不太当回事,将药片收了,“你可以走了。”
陆邵珩深吸了一口气,“我上辈子欠你的!”
说罢,他提起药箱,怒气冲冲地离开,将门摔得震天响。
赵宇已经见怪不怪,叮嘱了霍纪寒两句记得吃药,再次获得了自家老板的嫌弃的目光之后,终于可以离开。
晚上,霍纪寒洗了澡,躺到了床上,仍然是半分睡意也没有。
熟悉的头痛侵蚀着脑部的每一根神经,青筋渐渐暴起。
可是,他却浑然未觉一般,着迷地看着手里的纸巾,唇角始终扬起一抹笑意。
那双漆黑的眼睛,褪去了所有的冷漠,留下的,只有清澈与干净,如那烈日下飞扬的少年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