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温言的话却又扔了过来,她说:“摄政王,我就是个小女子,朝事国事什么的我管不着,但权青城这个人我却是一定要护着的。毕竟他的嗓子是我治好的,我治好了他的嗓子,他才能够坐在龙椅上,所以我也算是推他上位的其中一个环节。既然做了这个环节,我就有必要再把那张龙椅给他扶稳当了,若有人伸出手想要去摇晃他的龙椅,那我只能把那只手给剁了。没办法,夜家是武将之家,祖上几代人都誓死效忠北齐国君。到了我这一代虽然再没有兄弟带兵打仗,但我们保护国君的心是不变的。摄政王,听懂了吗?你干别的我不管,但你若动权青城的皇位,就也别怪我心狠手辣。权计,别人怕你,我夜温言可不怕,不信你就试试,看咱们谁斗得过谁。”
权计听着她说话,明明小姑娘就在椅子上坐着,说话间也不见面目有多狰狞,但就是能把那种可怕渲染出来,把他迅速地代入气氛当中,他甚至都能看到自己被砍断了手的画面了。
权计下意识地晃晃头,想要把那副谋权篡位失败的画面从自己脑子里赶出去,可那画面却像生了根一样,怎么也赶不走。不但赶不走,甚至还给他从头到尾演了一遍。
从他伸出手要把权青城拽下皇位开始,到夜温言举着一把大刀照着他的手腕剁下去。他看到所有人都远离了他,包括权青隐也在最后一刻选择了背叛。
李笑寒死了,权青禄死了,权青隐也死了。所有人都被他害死了,为了他的野心和所谓的大业,他葬送了所有与他有关之人的性命。最后他自己也死了,死在夜温言的刀下,那把大刀不但剁去了他的双手,也收割了他的命。
权计终于开始害怕,身体不由自主地打起哆嗦。再看向夜温言时,就感觉那个小姑娘是收他性命的魔鬼,只要他再多看一眼就会立即毙命。
可他不想屈服,也不想让夜温言看出他内心的恐惧,他甚至咬着牙跟夜温言说:“不要太嚣张,本王要杀你,易如反掌。”
夜温言不赞同他这话,“若真易如反掌,你早就动手了。”
她说着话,忽然起了身,一步一步朝着权计走过去。就在快要接近他的时候,一只手猛地往前一伸,一下就抵到了权计的心口处。
权计只觉得这小姑娘手劲儿特别大,他要很努力地稳住身形才能不在她的力道之下往后退去。可心口处的感觉不大对劲,不像是手在抵着他,而像是一种尖锐的东西。
他大惊,低头去看,这才发现夜温言的手里竟握着一把刀子。
他完全不知道这把刀子是何时出现的,明明刚才夜温言什么都没拿,两手空空,这怎么突然就出现一把刀子了?他怎么能如此不小心,竟能让人用一把刀子抵住自己的心口,如此要命的事,到底是怎么发生的?
“你看,我杀你才是易如反掌。”她冲着权计笑,笑得人畜无害。“我还没问你,直奔着我走过来是要干什么呢?该不会只是想与我打个招呼吧?罢了,我也无所谓你是要干什么,就是提醒你一句,一个大男人当街拦住个小姑娘找别扭,特别没品。关键你还输了,就显得更没出息。摄政王,快走吧!后宫不适合男人往来,特别是你这种外臣,会被人说闲话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