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恒重一看那人身上衬衣凌乱,露出布满抓痕的胸膛,顿时举起拐杖打去,嘴里怒骂道:“混账东西,在你母亲房里干出这种畜生事,你对得起她吗!”
“母亲房里?难道这个房间除了我姨妈还住过别的人?”
崔月安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,傅盈立刻转头看去,看清崔月安脸上淡然的表情之后,心中那根紧紧绷住的弦骤然松弛下来。
那个人不是钟秋。
但这里只有两个钟少爷,这个人不是钟秋,那就是……
傅盈苦笑了一下,不知道自己应该高兴还是应该难过。或许之前钟煦的确规划了许多想要算计钟秋,但却已经被识破,最后自食恶果。
按道理说自己应该为老板的劣势而担心,为自己可能拿不到手的酬劳烦躁,可过于紧绷之后的放松让内心前所未有的平静。
心里的庆幸,身体上的放松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。
傅盈揉了把脸,已经不再想看后面的闹剧,趁着所有人都在看老脸憋得通红的钟恒重,在看一脸微笑走向闹剧舞台正中的崔月安,他选择默默地退场。
比起这边的精彩热闹,他或许更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来思考接下来应该干什么,是放弃这次的任务跑路,还是继续下去?
崔月安讥讽的话,带着钟煦名字的恶意讨论声都被扔在脑后,傅盈朝着二楼走廊另外一端走去,他记得那里有个露台,钟秋说那里可以吹风。
吹吹冷风会清醒得多。
背后的热闹声越来越远,傅盈正出神想着钟煦出了这样的丑事,钟老爷子还会不会失心疯要把公司交给他,或者继续跟他给钱。
要是不给钱,那自己的酬劳还能不能开出来?虽然脚受伤医药费是钟秋付了自己没出钱,但怎么说都是为了完成工作受的工伤,这部分的精神损失费钟大老板是不是应该支付一下呢?
他正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,身旁的门骤然打开,一只手伸出来将他拖进了黑暗的房间中。
骤然落进一个炙热的怀抱里,带着温度的潮湿呼吸扑撒在耳边,傅盈下意识准备将对方的手反扭过来,但动作却在听到钟秋熟悉的声音而立刻停住。
“是我……”
钟秋的声音比平时更加低哑,身上的衬衣似乎已经被汗水浸透,隔着衣服傅盈也能感觉到那阵潮意。
腰间的手在察觉到傅盈想要挣扎的意图之后加大了力气,将傅盈牢牢禁锢,动弹不得。
“你到底怎么了?为什么身上……草!”
钟秋难得听见小邻居的粗口,忍不住笑了一声,反而将头埋进他的肩窝里蹭了蹭,闷声问:“骂人干什么?”
傅盈身体僵硬不敢乱动,唯恐又蹭到了钟秋顶到自己的地方,他压低了声音咬着牙问: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!那个钟煦强迫人被抓到,怎么你也……”
“我也什么?”
钟秋骤然抬头直直盯着傅盈,黑暗之中他的眼睛也亮的吓人,傅盈看得一愣,下意识说:“你……”
“我被下药了,但是钟煦害人害己自己也中招了。”钟秋抱紧他,喘息声又重了一些。
傅盈没想到钟秋会说的这么明白,愣了愣说:“你放开我,我给你去找医生。”
“不用,这个时候不能出去,我让月安出去说我在开会,就是为了不让钟恒重想到这是我故意干的。”钟秋的喘息声越来越重,他几乎将体重压在傅盈身上,让他后背贴在墙上无处可逃。
“那你……”
“只要弄出来就好了。”钟秋喃喃说着。
傅盈贴着墙小声说:“那我回避一下,你自己……”
“自己弄不出来我试过了。”钟秋说着突然伸手扯下了傅盈的领带。
他挑选亲手系上的领带,现在也由他亲手摘下蒙在了傅盈的眼睛上。
而傅盈刚刚适应了房间里的黑暗,眼前又重新归于了黑色,一瞬间,他只感觉到两个地方的温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