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美凤恨得眼睛充血,只敢呜咽着抱怨。
车满铜本就心烦气躁,听她哭哭嚷嚷更是火大。
抄起一旁凳子就要打人:“哭哭哭,家里倒霉全是你害的,要是你一开始就把人笼络住了,能把那小子惹上门?老子是他老丈人他都敢威胁我,那赔钱货要不是你肚子里爬出来的,你信不信他能做得更绝?”
说不定,他们巴不得赔钱货不是他们老车家的闺女。
杨美凤怕他真拿凳子打她,赶紧扑过去,抱住车满铜的大腿。
吓得赶紧找儿子求救:“宏伟,宏伟,你快劝劝你爸,他要打妈。”
“满铜,满铜,我不哭了,我只是……只是替咱们一家难过,认回个女儿还以为能帮衬帮衬家里,结果光没沾着,福也没享着,那两个小瘪犊子倒好,动不动拿工作威胁咱们,我,我就是气不过!”
“还有咱儿子,花了这么多钱才送进学校,他怎么敢想,怎么敢说让咱儿子退学的话,太不是东西了,满铜,你想想办法,难不成咱们就制不住他们,一辈子被牵着鼻子走吗?”
杨美凤这辈子还没有比这更憋屈的时候。
莫说她接受不了,车满铜亦是满腔怒火。经过韩勒的警告,他不得不承认一件事,那些有权有势的人抹不开面子,愿意被你道德绑架时,你才能占点小便宜。他们不愿意时,有一万个理由逼得你求救无门。
让你哭你就哭,让你笑你就笑,就算前脚死了爹妈,对着外人你也得笑。
当初能从宿卫国手里抠走几百块,纯粹是宿卫国不跟他们计较。
而这个韩勒,根本不是善茬。
车满铜扔开凳子。
目光阴狠,憨厚木讷的脸上扭曲变形:“没办法,忍着!美凤,以后收收你的脾气。嫁出门的女儿是娇客,以后咱们对她好一点。在家里我不管你怎么骂,但出了这个门,你对她要比对宏伟还要好,让所有人都知道,你是个疼闺女的娘,知道吗?”
杨美凤怔怔的看着他,害怕地点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