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此尚宝兄,也可一展宏图。”萧钦之道。
“孜敬兄,用茶。”徐邈道。
“仙民兄,听闻你在萧氏求学,羡煞旁人,可惜族中有事,不得脱身啊。”杨孜敬恭维道。
“承蒙钦之兄不弃,幸得聆听,三生有幸。”徐邈客气道。
对于这种客套话,萧钦之多于无感,寥寥应付几句便可,起身,端着一杯茶,留下徐邈应付杨孜敬,自己则是来自南边的窗棂前,品茗远观夏园的那座人工湖,岸堤上的苍绿杨柳临岸环顾,郁郁葱葱,湖水点点泛青,平阔南岸,荷塘小荷尖尖才露头,湖心亭依旧矗立在旧时光里,而旧人却不在了。
清新的湖风掠过柳梢头,浸入了二层小木楼,一时间,关于去年此刻间的那场湖心亭畅谈的记忆,如泉水涌出,那个束发小冠,缎衣白袍,手持麈尾的清瘦身影,就好似浮现在萧钦之眼前。
“明月别枝惊鹊,清风半夜鸣蝉。”
念及此,萧钦之的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微笑,想起了吴郡的夏夜,皎白的月光下,田间小道上的携手身影,她拖了袜履,下了稻田,因踩着了一条黄鳝,吓的跳进了萧钦之的怀抱,却还要执拗的去看盘旋在稻田里的萤火虫,于是不得不抱着她。
萧钦之心想,那时的她,应是故意的。
可惜的是,六月中的凤栖湖“荷海”盛景,她始终没能亲眼看到,只是陪她看了一场封河上的野荷塘。
夏日清晨,封河岸边的梗道上,她被识破了身份,露出了女儿态,钻入了青草花丛中,惊飞了彩蝶,只是为了看那一株野生金丝纹兰。
萧钦之闭着眼睛,嗅着春风,好似看到了她额头上沁出的细汗,和一阵深邃的兰花香。
“深深夜色俏月松,爱若轻歌吟朦胧。令风晓过知寸草,姜云萦芳入梦中。”
松下月光里,他送她一首定情诗,她送他一个定情吻。
关于她的记忆,在萧钦之的脑海中,还在源源不断的上演者,而身在春风中的萧钦之,却是活在了那个夏夜里。
“钦之兄钦之兄”徐邈接连喊了几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