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惟见他眼神清明,说话也还算利索, 样子与他在酒铺里曾经见过的, 那些喝醉了酒的人完全不同,不由得怀疑道:“你是真醉了还是假醉了?该不会是装醉, 好让我们不要闹你洞房吧?”
韩青梧不置可否地笑笑, “反正, 你也还没成亲, 到时, 我也不闹你的,便是。”
他见杜惟还在盯着自己, 抬手给了他一拳,“做什么, 一副, 吃亏的神情!”
杜惟笑了笑,说:“这两日,我总是想起咱俩小时候。那时,我们一起打架,一起掏鸟窝,一起下河游泳……这些都像是昨日才发生的,可转眼,你便成亲了,也是有家室的人了,总觉得像是做梦似的。”
韩青梧也笑了,杜惟说的那些他都记得,“怎么听起来,没一件,好事?”
“可不是,小时候皮的,咱们的爹天天跟在后面都恨不得用鞋底抽。”杜惟笑了,拍了拍他的肩膀,说:“行了,如今你成亲了,我真高兴,你快进去吧,洞房花烛夜,我就不在这里讨嫌了。”
说完,他转身便要走。
韩青梧又喊住他,“桐桐,晚上爱踢被子,你多警醒着点。”
“知道了,他这几日便都跟着我,你和顾小瑜好好享几天清静。”
“好,那就,多谢了!”
“客气什么,自家兄弟。走了啊,你快进去吧,别让新娘子等急了。”
韩青梧站在门口,看着杜惟的身影渐渐远去,直到他拐进酒铺侧门,他才推门进去。
韩青梧反身关门,又拿木桩栓好后,便将头抵在门上,久久没有动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