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者说来,我大铭律法并未明文规定,必须要守孝三年以上者,才可参加科举。”他顿了顿又道:“青梧不知写那匿名信之人是何居心,但我自认为并未做错,还请大人们明鉴!”
语毕,韩青梧长揖到底,久久未曾起身。
韩青梧一番话,入情入理,陈之与听后,原本紧绷着的神色,立刻舒缓了许多。
他对于原先自己那只有三分把握的想法,在见过韩青梧,听过他这一番话语之后,又多了几分胜算。且不说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,说出这一段足以打动人的说辞,便是他这一份临危不惧的沉稳心态,就值得赞赏!
陈之与的语气也随之温和许多,“你的话颇有几分道理,但你要知道,这守孝的期限,虽说没有纳入律法,却已经是这民间不成文的规则了,没有规矩不成方圆。虽说律法上惩治不了你,毕竟人言可畏,若是就这么披露出去,不光你会受到影响,便是本官,这仕途怕也要走到头了!”
陈之与的话乍一听来,确实有几分道理。
但韩青梧细细一想,却是松了口气。
陈之与现在这样轻松地说出来,应该是已经摆平了那写匿名信之人,否则对于阻碍了他青云路的自己,还能如此和颜悦色?怕是早就张贴榜文昭告天下:韩青梧是如何隐瞒父亲过世的事实,去参加府试,惠州城是如何出了这不孝之子。
还会如同此时一般,悠闲地与自己说话吗?
思及至此,韩青梧心中的石头悄悄落下一半,他知道此次参加府试的风波算是彻底过去了,但是知府大人找他过来,是想要他做什么呢?怕不会只是想让他承个情这么简单吧!
他没钱,没势,孤身一人,有什么可图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