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韩青梧不是先生,也不如先生。先生是有功名在身之人,有公家的银两供养着,让您能够有时间,有精力,在这青山苍翠之间凭吊亲人。”
“可是青梧只能全力以赴,才能挣得生活。”
“孝与不孝,任由他人评说,我的爹爹,”韩青梧拍拍自己的胸膛,“他永远在我这里。”
“青梧明白先生的处境,先生本身也同在孝中,若是收了青梧,对先生的名誉有损。还请先生悉心教导杜惟。”
“若是青梧的话有得罪先生的地方,还请先生见谅,告辞。”
说完,韩青梧作了个揖,然后头也没回,疾步离开了凉亭。
杜惟看着韩青梧离开,他也对着林逊之作了个揖,道:“多谢先生青眼,肯收下我,不过青梧不在,我便也不来了。多有打扰,告辞。”
说完,同韩青梧一般,匆匆走了。
六角凉亭又恢复了初时的静谧。
林逊之好像刚才没有人来过似的,又拿起书来看。
过了一会儿,他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石桌上的,他们未带走的碧瑶青与飘香酒上。
那两位少年,就好似这青茶与烈酒一般,一般的清冽,一般的回味无穷。
林逊之笑了笑,复又拿起了书。
回程的马车上,杜惟忍不住道:“那个林先生也真是的,我大铭又没有律法规定,守孝期间就不能参加科举!”
“读书人自是爱惜羽毛,特别是他已经会元及第,待他出孝就要参加殿试,自然小心为上。”韩青梧说完又道:“倒是你,人家都收了你了,你干嘛又给推辞了?你知道这个机会多难得吗?”
“你都不去,我也不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