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排练过牵手的那种朋友。”
回答得太快,以至于姜长乐的脑子未及审核就让她的话音擅自出逃。等她反应过来,宋平安的眼中似乎透点别有深意的琢磨。姜长乐不知道为什么不敢与他对视,就转移视线盯住他外衣的纽扣,做了些无用的找补:“总之,我们关系不是很好吗?”
“是很好。”他还在犹豫接下来的措辞,机场广播忽而通知他们登机。
姜长乐大有他不对天发誓单身就不走的架势,宋平安第一次发现这女孩子竟也有较真儿的时候。
事出反常或许真有妖,他像在黑夜中摸到一盏灯的开关,眼神没有波动,依旧定在姜长乐微垂的面孔上。
他想还是先把姜长乐弄上飞机,其他的到了绛城再慢慢审问。
“我没有女朋友,二十四年都没有。”
短暂地望住他双眼,姜长乐又把目光跳到登机口,嘴唇磨动两下,最终只神色如常地嗯了一声。
两个人迈开脚步,姜长乐跟在宋平安手边,两只眼睛在他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中逐渐活络起笑意。
飞机在凌晨两点钟滑出跑道,脏腑腾空的异样感使姜长乐捂了下肚子。她上次坐飞机还是在去年国庆,银行放七天假,领导开两天会,同事一个赛一个加剩下五天的班。
姜长乐那时在支行办公室做文秘岗,八点半上班,一天的时间几乎消磨在印章,对接上级的通知和检查,以及撰写材料上。办公室里年长一些的会使唤她做额外的文书工作,姜长乐宁愿给大家端茶倒水,也不想闷在工位上敲那些需要改十五六遍的无聊材料。
办公室里有位男性同事比姜长乐大十二岁,个子与她持平,瘦弱,抹背头,成天往身上喷香水,跟姜长乐说话以“哥哥”自居,每说三句话就要挤眉弄眼一次,时常俯在姜长乐脸边,对她的材料给予成熟指导,并且教育她小姑娘闲着没事儿多读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