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在近海一侧落座。
身后那桌大哥约莫是垂钓爱好者,操一口本地方言,侃着春天以来的大风天气,又谈及马上封海了更出不了船。
他们说这一个星期刮过北风、南风、西北风,就是没来东风。
宋平安莫名想起下午的第一盘麻将,十三幺独缺一枚东风。
眼波轻轻抚过姜长乐看菜单时聚精会神的小脸,她额边小碎发毛茸茸,一对小弯眉不时挑动,睫毛低垂着,颤颤的。
宋平安挪开视线,无声想,他的春天也缺一场东风。
第7章 趁人之危
姜长乐点了烤鱼烤虾烤生蚝,宋平安从补充角度要了些花肉蔬菜馒头片。
撤了菜单,先上两瓶快乐水。
宋平安摸过酒起子,砰,砰,弹开两个红瓶盖。
他递一瓶到姜长乐面前,两个人举瓶轻碰,姜长乐的小嘴里冒出一声“叮——”,她在模仿玻璃亲吻时的动静。
在巴黎的日子,每每与人举杯共饮,玻璃杯叮叮当当作响,宋平安的脑海中总会浮现姜长乐此时的样子。有时候他心潮低落,隔着万里想起姜长乐并无添益,反而让更烈更烈的酒精入愁肠。
他酒量很好,轻易不酩酊大醉。夜半散场后,走大道,路直建筑明,身侧游荡两三拎着酒瓶子的醉鬼。兜里的零钱大约会被他们顺手牵羊,但是宋平安不去管。他讨厌冒险的事,午夜巴黎四处危险,然宋平安进入微醺状态,就像吃了豹子胆,到处晃。
他迎面感受内陆风,干燥、风量轻。
分明从不会高声讲话,那时那刻,酒精烧着脸庞,宋平安却想用尽全力,大声呼唤姜长乐的名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