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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弥娓娓道来,心底升腾起浅淡的落寞。

“当他跟我提议相亲的时候,我在想:‘只要对方不讨厌,我愿意做被舍弃的一方。’所以,一开始答应你还会见面的目的,就不单纯。之后虽然早就忘了这码事,但我无法面对你。太过真诚反而显得我阴险,觉得接受你的心很卑鄙,逃避了一阵子。”

见她垂着脑袋,白渽轻轻扯了她的指尖,“难怪,总有种被玩弄的感觉。”

钟弥被他逗笑,这才抬眼嗔他:“认真点。”

“那你现在还担心吗?”

“多少会有点吧。”

“为什么?无论是我哥还是我,不都一样吗?”

她担心的不是这个。

如果走不长久一切又要重新开始。

她的感情、人生,都要归位,然后摆正,重新出发。

这对钟弥来说很困难。

仿佛要从15岁妈妈离开那年重新开始。

凉凉的雨滴毫无预兆的落在额头,她回过神,慨叹这雨还是下起来了。

白渽抽开雨伞的锁扣,按下按钮,一张大伞嘭——的张开。

他顺势将她又拉近一分,伞身向她倾斜。

细小的雨点敲打在伞面,纤细绵软。

钟弥看着眼前的白渽,忽然想起许久之前的雨夜,那个去公司等自己的他。温柔多情,眸光潋滟,一下就撞进她芜杂冷寂的世界。

或许,彼时已经心动。

时间倒回至更久远,妈妈也是这样为她撑伞的。

小心翼翼,怕她淋雨。

说她是弥足珍贵的宝贝。

钟弥由旧忆里走出,看着白渽心情微妙。她难得亲昵地靠近,抱住他的胳膊,苦笑道:“白渽,你是除了我妈妈之外唯一为我撑伞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