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弥觑了会儿白渽低垂的面颊,想想还是问道:“你在生气吗?”
白渽手上一顿,再按下去的力量蓦地重了些。
“哎。”钟弥没忍住疼,抽回腿。“你轻点儿。”
她难得娇嗔,白渽心中的憋闷退散些许。
钟弥歪头,见他还是兴致不高,“到底怎么啦?”
“我对你来说是什么?”
她顿住,诧异他的发问,也认真琢磨如何回答。
不久,她小声道:“很重要的人。”
“有多重要?”
钟弥羞于说直白的话,转而比喻。
“如果我的心是一颗苹果,其中有一半要留给我自己,思考、生活、成长。还有四分之一留给了形形色色人,亲友也罢,过客也好,拥挤又复杂。而最后剩下的四分之一想留给白警官。”
她知道他控诉什么。
“可是你一个人占据这四分之一,显得有些空荡。不巧在我还是个无趣的人所以需要时间慢慢填满。我知道最近忙着工作忽略了你,但我也有心跟你出来玩儿了不是么?”
白渽沉声,看着面前温声软语的她,反倒显得自己太小气。他专心于她细嫩的脚,继续拨揉,“知道了。”
知道了?
钟弥不免疑惑。这是什么意思?她的回答太隐晦了么?
脚踝处的药油随着轻柔的按摩渗入肌理,天然的草植功效显著,疏散开疼痛。
白渽手法娴熟,想是经常受伤,久病成医。此时额前碎发垂下,遮住些许心思,而后脑海不由自主闪过零散的片段。
其实刚刚在夜店,白渽顺着钟弥的视线看见了余知睿。
她在茫茫人群里捕捉到了那个人,让他觉得嫉妒。
本能一般的,生气又嫉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