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弥才不相信:“那你打电话干什么?”
白渽撑手坐到她身旁,中间刻意隔了些距离。
“想看看我的备注,”他兀自念叨着,“‘白渽’、‘八个浓缩’……真生疏。”
钟弥扭过头,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挤眉弄眼。怎么每次都能被抓到……做警察的是不是都有职业病?
她不能跟他单独相处的……
啊,好烦!
两三秒后她冷静下来,尽量不做出任何反应,只后脑勺对着他,心中千回百转,将所有可能发生的对话都预演一遍。
钟弥的双手落在身体两侧,慢慢攥紧五指。
要狠心。
拖泥带水没有好处。
“你讨厌我么?”
“……”
钟弥的背影在他的发问里一顿,脑子嗡的宕机。
她的预想中,竟然没有这道问题。
看不见的身旁,白渽的嗓音愈发深沉,带着浅浅的落寞,随扑在沙滩上的浪花逐渐散开。
“如果你说讨厌我,我回去就搬走。”
微凉的海风拂面,也没将钟弥的心思理清,反而更加混乱。
讨厌……倒不至于,但就是……
她苦恼地思索,片刻,转回头:“我们,不可能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没有为什么,就是没结果。”
白渽身子前倾,审视她宽大帽檐中的小半张侧脸。
他乌黑的眸子在夜色与路灯的映照下变得深邃而闪耀,认真得慑人。
钟弥心虚,咬唇避开。
沉默了约有一分钟,白渽似乎从她的反应中想明白了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