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意识到此前都是自欺欺人,钟弥开始正式思索。
她总是习惯性地站在最客观的角度处理事情,又每次都做不到理智。
何况是感情这种,永远无法用天平衡量的事情。
看着地毯上渗透进来的冷白月光,钟弥忽然觉得今天在家里住也好,免得回去碰见……
她是真的不知道如何回应,所以才会说谢谢。
谢谢他的心意,给了不该给的自己。
咚咚——
听到轻轻的敲门声,钟弥眼眸一转,大概猜到是谁。
她走过去开门,果不其然门外立着庄哲胤。
他手中端了个托盘,上面放了半瓶红酒、两个杯子,还有一盘薯片与鱿鱼丝。
——兄妹俩半夜偷偷喝酒的标配。
钟弥迎他进来,打开自己房间落地窗前的射灯,与他坐在小圆桌前,熟稔地倒了两杯酒。
刚好她心烦,需要酒精安慰。
两个人一如往常的碰杯、喝掉,重新斟满,开始聊天流程。
庄哲胤见她似有心事,捏了片薯片。
“怎么突然跟咱爸坦白?”
钟弥撇嘴,摇了摇手中的圆口杯。
“上次不是跟你说了嘛,我去了白浅家。林阿姨对我很好……不想让她也失望。”
他点头,觉得无可厚非,却又听她道。
“况且,再让咱爸误解下去,他也会邀请白浅过来一起吃饭,到时候再说我们分开了,恐怕他不会像今天这么痛快的接受吧。说出来好多了,免得心累。”
庄哲胤细细观察她,并没觉得她的精神是轻松的。目光一转,落在她贴着什么东西的手上。
一块淡黄色的透明防水胶布样的东西在她手心,微微透露出破皮后的血色。
“手怎么了?”
钟弥看了看,心中温软:“哦,不小心摔了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