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弥在这转变了的氛围中有点窘迫,胸腔内荡涤着诡异的微波,比药物的副作用还令人心悸。
记忆逐渐浮现,往日细小的细节汇聚、拼凑、合并……紧接着一个荒唐的想法冒出,让她不由攥紧了五指。
他是不是……
不会的。
白渽对她不一直都是这幅轻浮的样子么。
话中有话,自带嘲讽,还动不动就捉弄她。
可……
办案的时候很严谨,有上进心。
偶尔也绅士体贴,温柔细心……蛮会照顾人。
庄哲胤也这样啊,欺负与疼爱并行,那都是出于做哥哥的责任。
白渽……按辈分看,他是白浅弟弟,也就是她的弟弟。
姐弟间吵闹友爱,不很正常。
钟弥想着头疼,以为是感冒作怪,最终只得出一个答案:赶紧回家。
直到车子抵达停车场,两个人也没说过一句话。
站在上升的电梯中,余光里白渽的身影格外突兀,刺眼得想让她背过身。但越心虚,越让人误会,钟弥还是强忍住胡乱的猜忌进了家门。
她关好门,蹲在玄关松了口气。
头顶的射灯灯光柔和,偶的看见自己手背贴的医用胶布,脑海都是今晚白渽守在自己病床前的画面……
他的侧脸坚毅认真,细长的睫毛勾着温柔,注视她的时候向来懒散,又蕴含分辨不出的情绪。
叮咚——
突然的门铃声打断她的思绪,起身去看,视频里竟站着白渽。
他怎么还在这儿?
“是我。”
白渽直视镜头,仿佛笃定她正站在门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