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听到了。”稀里糊涂答应了左仟浔,挂了电话之后,发现救护车已经来了,估计有人先打了电话。

除了医护人员,还有几个警l察也抵达现场,了解基本情况。

围观的人很多,警l察拉了警戒线,眼看那人被抬上担架,听说已无生命特征,年纪不大,估计和刚刚那几个混混差不多大。

余牧远离嘈杂人声,往西街外面走,眼前霓虹灯闪烁,幻影交叠,倏然间脑袋有点恍惚,觉得发生的一切都不太真实。

想起余建军,刚刚他坐在警车上,副驾驶座,神情姿态好像和十几年前没两样。

小时候的画面愈显清晰:

“爸爸,等我长大以后,我也要像你一样去抓坏人。”

那个时候五六岁,余建军还会抱她搂她,语气慈祥:

“那爸爸等你长大,我们一起抓坏人,好不好?”

“好!”

“闺女真乖,小小年纪有想法了。”余建军粗糙的胡茬在余牧的小脸上蹭了几下。

这是余牧最深刻的记忆。小时候,想当警官是因为受余建军的影响,长大之后,无形之中成了一种执念,她也想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。

余牧曾经觉得,余建军在这个约定上抛弃了她,他们明明约好的,要一起抓坏人,后来他怎么就只知道打麻将了呢?

可现在看来,好像余建军并没有扔下她一个人。他一直坚守在他的岗位上,承受的可能更多。

恍然想起几年前某天余建军喝醉说过的话:

“你知不知道,有的人当了一辈子警官,都没人知道?不过你爹我觉得这也没什么关系,我希望你知道,一个好的警l察,不是为了荣耀而荣耀。徽章是戴在心里的,惩恶扬善,为人民服务才是宗旨……”后面噼里啪啦又说了一大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