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叹着,目光已瞅向了那人。
只见得时非晚这时已被侍卫架了起来,面无情绪,不见喜怒,只那眸似往楚皇身上落了一眼,也不知是愤怒怨恨还是琢磨起了别的事。
“父皇……”时非晚这一被架,又听楚皇说起她的罪恕不了,三皇子急了,忙道:“父皇三思,父皇且想想潞州与泰城,且想想金州,功虽不可抵过。可这功,到底是……”
“她的过,也是死罪之过!”楚皇语气坚定,打断道:“你给朕退下!朕若饶了她,那往后那些死囚,都放出来立功难不成便都能赦免了?”
“父皇……”九公主也急了,哭着要说些什么。
“谁为她求情,重罪处置!”楚皇语气又扬上了几分,已是相当的愤怒,再呵道:“带下去!”
“是!”侍卫们已完全不敢再耽搁,拖着时非晚,便已朝前走去。
银色的身影在地上轻踱着脚步迈出,倒没有狡辩再为自己说什么,只道:“皇上愿给臣女洗京都之案的冤屈,臣女已心满意足!臣女……遵命!”
此言出,再迈步,那银影背脊挺直,已是自己配合的随侍卫们而去。
且,似乎更是她在带路。这片场地,这阵子她天天进进出出,此宫中之人,更熟悉此地!
目光视着前方天纪,时非晚眼前似浮现起了她从军后的一幕幕画面:练兵场,城楼,战场,关口……那些地方她曾都一一走过,不是怀念,因那都是血的记忆,只感慨与怅然,却是依旧有的。
这种感觉不是为楚皇这忽然的发令而生,而是为今日自己身份显露而生。不管她还能不能在这军中待下去,似乎……她都再也不会是石狗子了呢!
“老……老大……”
沉思忽然被一道唤声拉了回来,时非晚一怔,虽未侧头,只却依旧可辨那声音是自那灰压压的一片中传出来的。
很熟悉的音色,那是武浩的。那小子中规中矩的,平日里坏心思也很多。只此时那声,语气相当的不武浩。
“老大!”
灰压压中又起一声,毕天高目视着时非晚的方向,忽然咧着嗓子大喊了一句,相当的毕天高!嗓门又大又粗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