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行驶起来,沈长平直接躺在铺着羊毛毯的地板上,感慨道:“得亏阿兄你来了,我可算是解脱了。”

“怎么了?”秋昀问他。

“还能因为什么?”沈长平倏地坐起来,故作深沉地撩了下鬓边的发,一脸自恋地说道:“自然是因为本少爷英武不凡,那些个上香的夫人个个都想把女儿嫁给本少爷咯。”

“……”秋昀屈指弹了下他的脑门:“不可胡说,坏了姑娘家的名誉。”

沈长平摸了摸发疼的额头,哼了一声,嘟囔道:“我也就跟阿兄你说嘛,祖母每次上青山寺都要带上我和明珠,阿兄你说说,我也不小了,每次那些个夫人跟看牲口似的盯着我打量,我多尴尬啊。”

秋昀被他逗笑了:“有你这么说自己的吗?”

“是夸张了点,但我说的也是事实嘛。”沈长平说着,倒头枕在秋昀的膝盖上:“阿兄,你回头帮我跟祖母说说呗,求你了。”

他边说边摇着阿兄的手臂,一双水汪汪的眼充满哀求地看着他:“阿兄阿兄阿兄,你最好了,就帮帮我呗。”

“好了。”秋昀经不住他的撒娇,无奈地应了下来。

国公夫人是个虔诚的信徒,说来此事还与他有关。

当年他失踪后,国公夫人不信儿子死了,可她作为后宅妇人,又不方便出门寻找,便将希望寄托在虚无的神佛身上,还在神佛面前许下心愿,愿用余生清修伴古佛来换她儿的平安。

后来他平安回来了,约莫也是如此,国公夫人对神佛之说便坚信不疑,每月初一十五都要去寺庙上香礼佛,带上孙子和孙女,大概也是想让神佛庇佑这对兄妹。

“还是兄长对我好。”如愿以偿的沈长平顿时笑开了花。

只是他笑着笑着,又苦下了脸来,望着阿兄羡慕道:“阿兄,你说有什么法子能打消爹让我参加科考的念头?”

“这个我可帮不了你。”沈江亭没有读书的天赋,就把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