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缓和了好一会儿,才扯着嘴角道:“你这话从何而起?”

陛下坐在御桌前,把他放在腿上,随手打开一本奏折:“你非我纪氏血脉,想坐那位置,就得寻个借口正你身份,有什么身份比我儿子更名正言顺?”

“……”

“当初朕想娶你为后,封长安为太子,便已经做好了认长安为亲子的准备,谁知晓你突然跟‘沈江亭’换了身体。”说到这个,陛下牙根又开始发痒。

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。

现在还得熬个十数年,想想就心酸。

秋昀听得头顶上牙齿发出的咯吱声,连踩在他腿上站起来,肥嘟嘟的小肉手捧起他的脸,在他侧脸上吧唧一口顺了顺毛。

这一招对陛下格外好使。

果然一亲完,陛下的牙根不痒了,积郁在胸口的气也顺了不少。

他一把将奶娃娃纳入怀中,深吸了口气奶味儿,又重重地吐出一口气:“好了,陪朕看会奏折。”

近来也无甚大事。

唯一的大事就是二月的春闱。

秋昀趴着御桌,都是各大官员推举考官的折子,他对前朝官员了解不多,且考官人选陛下心中有数,他就当真陪着陛下看折子。

看着看着,一本参藏玉公主的折子突然引起了他的兴趣。

陛下只扫一眼就打算合上,秋昀按住奏折:“给我看看。”

他拿过来看了看上面参的内容,驸马说同藏玉公主成亲已有半年,却始终不愿与他同房,还私下与一个内侍暧昧私通,叫陛下拿个主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