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用说得这么郑重。”秋昀想伸手扶他起来,一抬手看到自己胖得跟莲藕似的手臂,又默默缩了回去,轻咳了一声:“你既然叫我一声爹,儿子成亲,当爹的总要给儿子备份新婚贺礼。”

五月二十,是个不错的黄道吉日。

宜祭祀、嫁娶、探亲、会亲友、求嗣。

天还没亮,国公府上下便忙碌了起来。

沈江亭也起了个大早,春风得意地换上鲜红的新郎服,带着迎亲的队伍骑着高头大马出城去迎接他的新娘。

秋昀早早被吵醒,沈夫人要为儿子张罗婚宴,看顾不过来,便把孙儿交给了国公爷。

国公爷在前庭招待来宾,顺便跟那些老家伙炫耀自家的乖孙孙,一时间,国公府内其乐融融。

与之相比的,是冷清的皇宫。

昨日国公爷告假,陛下索性直接给大臣们放了一天假。

不用上朝,陛下起得有些晚,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,

睁开眼,寝殿内有些昏暗。

他撑起身子,动静惊动了门口守夜的内侍,王公公轻叩了下门:“陛下是起了吗?”

“来人,伺候朕更衣。”陛下掀开被子下床,只步走到一面巨大的镜子前。

镜面光洁无暇,将陛下养了两个月的脸和身形照得清晰可人——但见镜面倒影出一张极为英俊的脸来,一对剑眉斜飞入鬓,狭长凤目透着深不可测的君威,单薄的亵衣衣襟大敞,勾勒出了流畅的肌肉线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