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亭儿,是她的儿子。
国公夫人再也安耐不住心中的情绪,冲到秋昀的怀中边哭边笑:“你这个混账东西这一年到底去哪了?为什么不给娘稍个消息……”
秋昀在她冲过来的瞬间,眼疾手快地将沈长安塞给旁边的沈父。
国公爷这还是第一次抱稚儿,登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。
想当年,儿子出生的时候,他还在边塞,只收到家里寄来的信件说夫人给他生了个儿子,初为人父的喜悦到了现在都还记得。
但等他回京,想象中的白胖小子已经成了上房揭瓦的熊小子。
而国公夫人质问过后,压抑太久的情绪终于爆发了。
儿子失踪的时候,她没哭;儿子遍寻不得时,她没哭;得知儿子被嫁给齐家的真相时,她也没死。
可此时儿子活着回来了,她再也压制不住,抱着儿子失态地痛哭起来,就仿佛似要将心中所有情绪宣泄出来。
沈长安听着娘亲的痛哭声,眼眶不自觉就红了。
他主动伸起小短手,趴到他爹的怀里,脸埋在他爹胸膛,隔着铠甲仿佛能听到他爹强健有力的心跳声,水汪汪的眼再也克制不住,也跟着哇哇大哭了起来。
现场哭声一片,引来了隔壁四周探出来的脑袋,只是这些脑袋伸出来还没几息就又缩了回去。
而这对表面祖孙,实则母子二人的哭声却是吓得国公爷浑身发僵,心也跟着发慌,忍不住拔高声音道:“夫人,你可别再哭了,把我的乖孙孙都吓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