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了不多时,从此间出来,有丫鬟过来请齐衡,说是夫人要见他。

而屋内的齐丞相听得嫡二子的话,气得当场吐了一口血。

早朝那差点要了他命的一剑,让他到现在都心有余悸。

此番又得知嫡长子外放,登时又愤又惧,惊惧于若非运气好,一腔宏图伟业差点就止于今朝,愤恨的是那条疯狗怎么敢?怎么敢如此张狂?

仇恨使人盲目,愤怒使人失去理智。

身体的伤痛和嫡长子的外放立时引燃了齐丞相胸腔里的熊熊怒火。

他目眦欲裂地瞪着眼,眼前一阵阵发黑,却还得硬挺着不叫自己昏迷过去,但理智却也在这一刻到了崩溃的边缘:“竖子岂敢!”

“父亲,您先冷静。”齐彻劝慰道。

可齐丞相又哪里冷静得下来?

他这刚受伤,元帝就直接下旨一贬一奖,将他的儿子外放去穷山恶水的渭县,却封沈泰的儿子为司隶校尉,这不就是笼络沈泰,来羞辱自己?

嫡长子若有这份才干,能做出一番政绩,他也不至于这般怒。

可嫡长子空有一肚子才华,装的却都是风花雪月,而渭县距京城十万八千里,他便是想助长子一臂之力,也是有心无力。

齐丞相气昏了头,满脑子只想让元帝笼络沈泰的计划落空。

因此,将之前与齐彻商议安排去皇宫真行刺的刺客转而对准了沈江亭——只是人不能死在路上,要死,只能死在京城。